我總是感覺自己一直生活在一個只有親情和友情的世界里,也只感受過親情的那如春風拂過臉頰般的溫柔,友情那如水流般的互助與帶動,從沒有體會過人生中的第三種情感,那種只在爸爸媽媽的話語中,在一個又一個感人的散文中,懵懵懂懂的從人生的層層迷紗中看見了這個神秘而又委婉的情感。如同毫不起眼的小草一般,一眼,就過了;如同秋風的來到一般,一來,就去了。但它卻也充滿著愛與無私,如同夢一般迷離的。
也許是因為它的不起眼,也許是它的層層薄霧讓人們看不清它,看不見它,我對它,沒有感覺,沒有記憶,沒有情感。只是知道它在我沒有親情友情的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,給我溫暖,給我力量,給我重生的希望。
似乎只有這么一次,但又似乎不止有這么一次。
看著癱倒在墻上的自行車,我無力的扶了扶額頭:“莫名其妙的……怎么就壞了?”我蹲下身子,在明明晃晃的燈光下,努力地去看清自行車那散落的站架。“不就是回去拿個作業嘛?就這么一會兒時間自行車就被人碰倒了?悲劇的是停車支架都不能用了,這叫人怎么停車啊!”在晃悠的燈光下和無人的車庫里,我抱怨著。現在已經是放晚學許久之后了,校園里可以說是空無一人,更別說是昏暗的車庫了。因為拿作業,我再次把推開的車停好,就去教室了,可沒想到就這一會兒時間,車子的支架就壞了!
怎么辦?得去修車的地方把這該死的站架修好!可是修車店離這兒更遠啊,這么一直走過去還不如回家呢!要想個辦法把這個站架和自行車的尾骨架綁起來,可是有沒有繩子啊!用校牌的繩子?不行!這可是校牌啊!去小店買一個?好吧也只有這么辦了……看了看自己只剩5毛錢買早餐剩余的錢,我咽了一口口水。
把車子停在小店的墻上,看著自行車那“命懸一墻”的樣子,我真為它捏了一把汗。“問一下,這里有沒有繩子?”我膽怯的問。“跳繩的繩子嗎?”老板娘問我。“不,不是。是那種綁……綁,綁東西的繩子!”我不敢說是綁車站架的繩子,好像說了就會加價一樣——沒有錢兒站在那兒買東西的尷尬樣子我可受不了。“是這種繩子嗎?”老板指了指他頭上那種由一根根細絲纏起來的繩子。我猶豫了一會兒:“嗯,就是那種。請問……多少錢?”問道我最忐忑不安的話題了,我看著老板遍布皺紋的臉,十分小聲的問了一句。老板看著我,立刻爽快的回答道:“哎呀,不要錢啦。”話音剛落,我驚異的望著他:“這……這怎么好意思呢……您……”“沒關系沒關系!這種便宜貨,要什么錢啊?來你要多長,我幫你剪!”
“謝謝……太謝謝您了。”我說完就跑到自行車旁邊,緩緩蹲下,這時候的我心里洋溢這一種特殊的感覺,很溫暖,不同于母愛一樣的熱烈,不同于情誼般的清新,一種……遇到過又沒有見到過的感覺。
是因為太過回味著感覺還是怎么了,我綁站架的動作開始亂作一麻,車輪子底下橫七豎八綁的都是線。這已經是我大汗淋漓了,更不爭氣的是自行車開始往我這一邊傾斜,重量開始壓在我的頭上,好像有一股下一步立馬就會把我壓垮似的壓迫感在我的身體了蔓延。“哎?在綁什么啊?”老板回過頭看著忙碌錯亂的我,老板走了過來。
“哎呀不用不用,沒事的。”我嘴上這么說沒事,可是真心覺得忙的要命啊,手忙腳亂的“哎呀,你讓開好了。小姑娘,我來弄!他蹲了下去,手接過我的繩子,十分嫻熟地把線穿過彈簧,延伸到站架扎出來,往上一扯,“哐當”一聲,彈簧勾住了支架。
“好了!”他站起來拍了拍手。車子就這么好了?我驚奇的用腳動了動站架——真的好了誒!我萬分激動的感謝著老板,這種在無助時卻有一股陌生的力量來幫助,還不求會報的的感覺,如同暖流一般,久久回蕩在我心中。老板忠厚的臉上的皺紋像開了花一樣,和我一起笑著。
推著載有特殊感覺的自行車,我騎回了家。而那股暖流,如同浪潮一般,拍打在心墻,回蕩在心中,久久、不能停息。我終于明白,我們為什么總在提倡雷鋒精神。
或許這個社會太需要這種情感了吧,在這個有著陰影又有著折射的陽光的社會里,多少人又能仔細的感受著這種情感?有多少人能默默無聞的傳遞這種情感?又有多少人能夠帶著無私的愛孕育著這種無法被理解的情感?這個社會就像是暗的,這種情感就如同是亮的,只是,太微小,不仔細就很難被人發現;不好好用真心去保管,去呵護,就很容易使它破碎;不好好用手小心翼翼的接著,就很難接住它,使它,墮落于黑暗之中。它渺小,它強大;它微弱,但它孕育著力量;它不容易被任何人理解,但它很容易理解任何人!
它是什么?它在哪?它從何方來?又要去何方?
或許,只有我們的心,才有答案吧。在心的暖潮中,尋找,它的源。
我經歷了,我感受了,我記住了,我將要傳遞了……你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