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告訴自己,我是堅強的個體,我已經這樣一路風雨走過。2002年7月1日再過一個禮拜就可以解放了。我這樣對自己說,接下來的這段日子,我將如何度過呢?選擇鞏固書本還是放松自己呢?我是一個不在白天做噩夢的人,讓白天完完全全屬于我吧!終于想出了一個“絕妙”的辦法:積淀這三年來的種種心情。我打開了日記本,也放飛一了自己的思緒,我想到r剛邁人高中大門時那神采飛揚的自己,當時的那種躍躍欲試的心態,那是一種多么難得的狀態,現在卻一去無蹤跡,留給我的只有那種不抱任何希望,如同一位赴刑場的革命黨人那般的視死如歸,是我自己退步了?還是成熟了?甚至是被多次的磨礪給弄圓滑了?
怎么就這么萎焉呢?2002年7月3日2號那天過得也極為普通,除了呆在教室食堂就是呆在宿舍,和兒個朋友天南地北,忽然一個初中同學來探望我,她初中畢業后就進人了社會,現在已是一家服飾店的老板。她同樣也帶著一種極為矛盾的眼神注視著我,恰如我當時的心境,做著一個麻木、坦然而又希望天上掉下餡餅的美夢。在她的眼神里我讀不到她對我的期待,于是我們道別一了。我告訴自己,我是堅強的個體,我已經這樣一路風雨走過,何必再在這臨赴考場的一刻讓人予我期待呢?我仍舊可以堅強地走下去,無論結果如何。2002年7月6日臨考前的一天,’學校組織大家趕赴靠近考點的飯店。大家的心情才稍微有一些波動,提著早就收拾好的行李,紛紛上了車。我被擠到了一個角落。狹窄的車廂,擁擠的人,我已被各種氣味包圍住,同時也馬上適應去呼吸這些混沌的空氣。車子開動了。我的心仿佛猛地被揪了一下,怎么我沒有抒發自己應有的凌云壯志?怎么我忘了在車子開動的那一霎對自己說自己的理想?是忘了嗎?
車內很擁擠,我無法動彈,所以只得以頭腦的運動來彌補這不足。突然我想到了三天后我們的歸來,那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情形呢?如釋重負?想像明天的路該如何走?還是……算了,走著瞧吧!何必為白己加壓力呢?然而愈是這樣就愈控制不住自己。如果結果與自己所愿有天壤之別,那么我該如何面對身邊的·切。霎時,父親的殷切目光,老外公的含淚囑托,還有母親臨終前的遺言一下子涌上了我的心頭。我閉上r眼,假裝睡去了,淚不自覺地順著臉龐的高低而流下。到了飯店,我馬上就睡了,我心里很清楚,這是在逃避。難道就這樣放縱自己嗎?記起了巴甫洛夫的一句話:“原諒自己就是墮落的開始。”
我不能原涼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呀!我翻身起床了。夜幕已經降臨,我推開窗向遠處眺望,夜色里仍舊還有白日所殘留的激情。我仰頭看星星,今夜的星好美呀!我不是也該擁有個這樣的星夢嗎?明天要干什么,不去管他。現在就讓我欣賞這美景,欣賞自己的心情吧!也許一切都會好的。我劃燃一根火柴,想在火光中看到媽媽的眼,然而只聽到媽媽對我說:“不要害怕,不要膽怯,你要勇敢,你要堅強,從此以后不要再榜徨。”我笑了,我也看到媽媽笑一了。一切都會好的。我帶著美美的笑,睡下了。祝自己好運。
【范文二】
許多年以后,我們也許會來到曾經的“三點一線”,看到同樣的許多東西,我們會有別的感受……旅游勝地的一座古城招牌,而往往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樣神秘,城里古裝的人們往往也沾上了市儈味,這不是人們幻想中的世外桃源,富人們的生活不會像人們想象中的快樂、豐富,現代農民們的所謂樸實,我不敢恭維……就像—高考前夕,不像別人眼里的,只有壓力、痛苦、包袱、甚而被稱作“黑色”,而有了許多的別的感受。一直都感覺高考很遙遠,而“黑色七月”這樣的說法難免讓人感到恐怖,我們所有人,似乎都對“恐怖”一詞敏感,只是,身臨其境之時,又似乎更朦朧,因為也許,年輕的心里,此時,保存了另一份感動,感傷和別的。
已經習慣了三點一線,或者說,早已厭惡了“三點一線”,而此時,卻似乎愛上了這“三點一線”,似乎想把自己封鎖在教室里、寢室里,外面的世界,或豐富多彩、或燈紅酒綠、或繁雜、或在城市的那一端,也有無數的意外的美麗,我們看不見了,沒有想象,不像不久前還常常在自習課時在心里開辟了無數空間—公園、小徑、幽靜的森林……教室里老師的講課變成了蒙娜麗莎式的永恒微笑的臉,我們覺得溫馨,寢室里的談話沒有了平時那樣的大聲叫嚷,明星們的新造型,某某同學的某某姿勢,不再是我們的話題。偶爾安靜地注視著對方,趕緊多看兒眼,似乎,過不多久,那一張張可愛的臉,那一句句調侃都將永存于記憶中,陌生—熟悉—陌生。
經常會有家長們來,我理解他們,他們之所以不辭辛苦地頂著烈日一趟趟跑,因為,他們對七月,對高考前夕,永遠是戴著墨鏡看的—黑色,甚至恐怖,家長們往往帶著大包小包來,而帶著“憐憫”回去,我們,又保存了另一份感動。同學的談話,多了謝謝,對不起,多了和言細語,多了……我想:許多年以后,我們也許又會來到曾經的“三點一線”,看到同樣的許多東西,我們會有別的感受,不僅僅是感動,或感傷……我很慶幸,我終于感受到了高考前夕一種不是黑色的感受。許多年以后,我仍會說,高考前夕,感覺很好,不完全是人們的想象,就像許多別的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