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南鄉子·邢州道上作》鑒賞
原文
秋色冷并刀,一派酸風卷怒濤。并馬三河年少客,粗豪,皂櫟林中醉射雕。
殘酒憶荊高,燕趙悲歌事未消。憶昨車聲寒易水,今朝,慷慨還過豫讓橋。
賞析
全詞在行文上,前兩句總述,后兩句分敘,在分敘中又以“憶昨”和“今朝”的時間詞標明,既說明詞人在“邢州道上”的奔波進程,又可見詩人浮想聯翩,情隨景出的思緒,顯得眉目清楚,詞氣貫注,再加上在抒情中熔敘事、懷古、議論于一爐,更給人以一氣呵成之感。
上片寫道中所見。起首二句寫秋色陰冷,秋風勁厲。用并刀相比、冰肌刺骨,好象刀割,可謂想象奇特,比喻尖新。寫風勁,不僅用“卷濤”的夸張描寫,更用一個“酸”字加以渲染,就突出了秋風直射眸子的尖利、寒冷和慘烈感,兩句詞采用比喻、夸張、通感等藝術手法,生動地寫出詞人對嚴酷的自然環境的獨特感受,從而為下文“三河年少客”的英雄豪舉提拱了典型環境。后三句寫“三河年少客”在林中騎射的情景。古稱善射者為“射雕手”,在西風勁歷,寒意刺骨的深秋,竟有英雄少年呼朋引伴、冒風沖寒,馳馬弋射,這確是一種粗獷豪舉,一個“醉”字,更是醉態淋漓,神情畢現,詞人以贊賞的筆調刻畫了這一幅深秋醉射圖,形象生動風格雄健“粗豪”兩字,更是感情貫注,筆力千鈞。
下片寫懷古心情,詞用“殘酒憶荊高”換頭,字面上,從少年的“醉射”引出自己的“殘酒”;內容上,從寫所見轉入懷古;感情上,從贊揚少年變為感嘆自己,承上啟下,過渡自然,一個“憶”字更是有力地領起下文“荊高”,指荊軻、高漸離,其實也包括豫讓的事,這里只說兩人,是為了押韻,二是限于字數不能遍舉。接著詞人回顧了春秋戰國的兩曲“燕趙悲歌”:一是關于荊軻和高漸離的事跡,二是豫讓復仇報主的故事。兩曲悲歌流傳至今,使人激勵,也使人嘆息,這就是“事未消”的含義。詞人觸景懷思,心靈也深受震撼,因此,他乘車過易水時,深感其“寒”,這“寒”既是對自然氣候的實寫,也是歷史往事的重現,更是詞人內心感情的流露,這里有對荊、高壯志未酬的惋惜,也有對自己霜刃未試的傷感,但作者并不頹唐,在過豫讓橋時忽多“慷慨”,這“慷慨”,是對豫讓堅持復仇報主、恥于茍且偷生精神的贊揚,也是對自己不甘沉寂、勇于奮起的激勵。作者緬懷三位壯士是借古人的悲壯事跡抒寫自己心中的感慨,抒發壯懷激烈的雄心。慷慨豪氣,力透紙背。
陳維崧簡介
唐代·陳維崧的簡介
![陳維崧](/d/file/p/d6d7cc87b17aa01c89be7474610cb4b9.jpg)
陳維崧(1625~1682)清代詞人、駢文作家。字其年,號迦陵。宜興(今屬江蘇)人。清初諸生,康熙十八年(1679)舉博學鴻詞,授翰林院檢討。54歲時參與修纂《明史》,4年后卒于任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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